第六十九章 一个叫琐什扬斯的魔鬼（第1 / 6页）

医生回答，便走出房间。

过了不久，医生就带着一针吗啡进来了，打完吗啡后，利伯略主教感觉轻松些了，意识也更清醒。

很快，医生又离开了病房，利伯略主教亲自赶走的，他不想看到这医生留在这里，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眼神。

利伯略主教躺着，茫然地看着瓦斯灯下的房间，主教祭服就挂在门边，似乎随时等着他穿上，而透过左手边的窗户往外看，就是漆黑天空下壮丽的教堂。

他看着那件主教祭服，下意识地伸出手，好像随时要穿上祭服，去教堂里看望女神的子民，可陡然间，他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。

瘦得脱了相的利伯略主教躺在病床上，开始不住地回想，他到底要忏悔什么，告解些什么呢？

自己这一生，都兢兢业业，勤奋刻苦，努力着做一个好人，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，自己才想不到任何一种可以被宽恕的罪行。

肺部传来疼痛，利伯略主教痛苦地喊叫了一声，而后敲响铃铛。

急促的铃响很快把医生引了过来，医生看着这位病重多时的老人，目光流露出一丝不忍。

利伯略主教明白那种眼神，那是看待将死之人的目光。

那件祭服…不知怎么地，可能是吗啡带来的幻觉，它那笔直的曲线，突然变得像是笼子一样，窗外的尖顶教堂也像是毛骨悚然的监狱。

利伯略主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，是病痛把自己折磨得神志不清了吗？

这种目光仿佛在说：他要死了，这太可怜了，而我还活着。

在过去上百场临终仪式时，他也用这种眼神看过其他弥留之际的人们，而现在，医生也这样看着他，这让他感到胸口更紧了，他头一次意识到，这种眼神是多么可悲。

“胸、胸口痛。”

利伯略主教挣扎着说道。

“我再给您打一针吗啡。”